8
知青部落风光营业,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。林永康多次在母亲的面前流露出自己选择的明智。然而,就在林永康沉浸在生意如日中天的喜悦中时,竟暴出假发票案。无疑给林永康又是当头一棒。
警笛长鸣,警灯闪烁。
这种情形,在涢城这个二十多万人的小城也是见多不怪。
警车前行,一辆喷有“税务稽查”字样的车紧跟其后。此时,时针正指向晚上十点。
初春的夜晚,寒气依然。空旷的街道上也不见有多少的行人。倒是城东的夜市摊上招揽着不少的人。撸串的,烤鱼焖虾的,煎臭干子、炒粉捞饺的,各持所爱。其间,还充斥着划船行酒令、磕得酒瓶叮当响的声音。一切都散发着浓浓的烟火气。当警车从人们跟前开过,警灯和警笛炮制出一丝紧张气氛,人们都抬起头,带着惊悚的目光。这样子,更像一阵风吹过的水面,所有目光像是水面被吹起的波浪,朝向一个方向。过后,便恢复了平静。人们不免会猜测,这该是税务与警方一次联合行动,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今夜会撞上。
“我敢打赌,这车就是朝知青部落而去。”这时,一个声音在说。从声音里就能闻出一阵酒味。
有几人抬起头,寻声望去。
那大放厥词之人醉意朦朦地站起身。也不管这话说得说不得,继续道:“不信,今夜该有好戏看。”说着,他摇晃着身子,把裤门的拉链抖了抖,又笑着道:“打麻将不得手瘀,喝啤酒不得鸡巴瘀。这夜市吃得寡人。肚子完全成了过水丘。”
坐在他对面的一人道:“恼人的秋风,坏事,不管用了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又一人不解地望着对方。
“人该服老了。人老了,球缝就大了,到了渗漏的时候,扯不得客观。”对方故意把“球”字说得忒重。暗指男人那玩艺儿。大家一听心知肚明。
“怪医院跑。原来,去整球了。”那人毫无隐晦地说。
“狗鼻子。”他怼了对方一句。
要说,他这人从不体检,以前在单位也是。每次单位下放体检表,他都给了七大姑,八大姨。要不是前不久,总感觉尿不尽,并伴有寒颤、发热、乏力,医院的。他这人,尽管已是快六十的人,却色心不死,对性生活一直有所向往,只是近来发现自己力不从心。老婆说他趴在她身上尽折腾,根本就找不着感觉。还怀疑他在外面放了野水,回来只是应付差事。这话刺痛了他,于是,医院检查。医生说是前列腺炎。这种疾病会导致盆骶疼痛,排尿异常,性功能障碍,后果严重。还说,如果前列腺疾病不及时治疗,会导致附睾炎、睾丸炎,更有可能导致前列腺癌。当医生一提到癌,他就懵圈儿。他并不知道这些说辞都是医生惯用的套路,以说服就诊者尽可能地住院治疗。他心一紧张,便有了尿意。去找卫生间,险些撞进女卫。幸得打扫卫生间的保洁阿姨提醒,才不至于闹出笑话。来到男间,尿完尿,他按医生所说,试着拈了拈自己的睾丸,好像感觉两边的大小不一,里面真的有些异样。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上心地
林永康停了停,继续道:“税款七缠八磨可以找管理分局少核定一点。问题是,税核定少了可票总是不够用。没有票生意自然更不好做。老实说,把税定足,票是够用了,可每月得掏几万的银子,一年下来也得几十万,着实舍不得啊。所以,每月都得到外面搞些票。”
“你这帐算得我不爱听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如果万的营业额,少说交税也在20万。说明你并没有交到位。”李志雄笑着说。
林永康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瘪脚,忙解释道:
“关键是要打通关节。俗话说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税务林锋副局长分管这一块,一个家门的兄弟,还是好说话的。再有,来餐饮的并不是人人都要票,所以,这方面并不是完全被动。”
李志雄哦了一声,再次提醒道:“你那妹妹说得也不无道理。发票打假是税务与公安局联手,哪一家都作不了主。还是要注意一点。”
“这是当然。”
“要告诉前台,发票最好不要放在吧台,突击检查的事也不是不可能。”李志雄补充道。
“有白静撑着,没事。”林永康自信地说。
“白静是谁?”李志雄问。
林永康说她这人可是有一定的来头。在滨海开了一家大的外贸公司,见过的场面大着。志雄有一个叫陈彪的兄弟就是投靠在她的门下,现在也是上千万的主。林永康说着把茶递了过去。
“人家老总屈就你一个大堂经理,她想钱想疯了吧。连你这一半粒芝麻油水也瞧得起?”
“别说得如此难听。白姐很仗义。我在滨海时,她全程安排我的起居。她在那里三教九流都玩得转。这次,她只是暂时帮我打理一下。顺便处理自己的一点些事。”
“她在涢城也有业务?”志雄问。
“有,宇宁国际有她的投资。不过,她很少插手,都是陈彪的妹妹陈瑾蓉在负责这一块。她这次来,并没有想惊动她们。”
“哦——”李志雄沉思了片刻,举起茶杯。
二人会意地碰了一下茶杯。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